※拼湊中的日常系列
「手,借我。」
黑子哲也收回了原來放在窗外人行道上的視線,突然這麼要求道。
「……幹麻啦。」雖然聲音不是挺甘願,青峰大輝仍舊配合地伸出手。
淺色的腦袋輕輕晃動,「不是左手,是右手。手掌朝向我。」
青峰嘀嘀咕咕著真囉嗦,乖乖放下右手上的漢堡,將手掌遞過去。「哪。」
「謝謝。」黑子點一下頭,拉過對方硬生生比自己大了不只一些些的手掌,雙手仔細地在上頭摸來摸去,像在探尋什麼。
有點癢。青峰忍不住收手。「哲,你在看什麼?」
無機質的眼睛眨了一下,「青峰君,又開始練球了?」
「──唔!」
大概只有自己能看出黑子有點開心的情緒吧。青峰想,尷尬地摸摸鼻頭,別過臉。
「說錯了嗎?」黑子問,沒等青峰回答,就擅自解說起來,「多了一些繭呢,虎口這邊、還有手指的這邊和這…」
「別說了啦很丟臉!」青峰一手擋住有些發燙的臉,一手朝著黑子用力比出一個STOP的手勢。
「為什麼,這明明是好事情。」
「……你是故意的吧?」青峰有點咬牙切齒。
「嗯?」
看著那雙無辜的淺藍色眼睛,他垂下肩膀,重重嘆了口氣,握了握掌心。
最近的確是比較認真練球了。
讓隊上那個剛當上隊長、囉囉嗦嗦的傢伙震驚到不行,但青梅竹馬的某人倒是一臉我懂我懂的樣子看了就火大。
國三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,青峰就很少在練習時間出現。甚至除非是赤司征十郎規定一定得出席的比賽,否則連練習賽他也懶得參加。
雖然習得的技巧他還有自信不會丟失,但痕跡就不是了。
疏忽練習的這兩年──會有點時間概念,是因為桃井五月老是在耳邊碎碎念的關係──本來勤於打球的雙手上的粗繭,一點一點地消失,只剩下最一開始打球時就有的那一層薄薄的硬皮。
彷彿在他放棄了尋找更高一層的境界時,連帶著過去的累積都放棄了。
這是青峰最近才想起的事。
沒想到前任搭檔也想到了同一件事情──不,或許不是吧。
青峰眼角瞄著黑子沒表情的臉。
這傢伙……搞不好很久之前就想到過了吧。
因為他認識的黑子哲也,是個以觀察為興趣的奇妙人種。
「青峰君?」久久不見回答,黑子奇怪地出聲。
「咳、咳咳──沒事,我很好。」青峰假惺惺地咳個幾聲,擺出正經的表情,「好到不行。」
「是嗎?」黑子沒有追問,自然地接回了剛剛的話題,「恭喜青峰君長繭了。」
──幹麻說得好像女兒出嫁了一樣啊!
青峰好想嘶吼,但是這裡是公共場所。
所以他只能握緊拳頭,咬牙切齒地說道:「謝謝。」
偏偏對方一點也沒有接收到他的憤慨。
「嗯,不客氣。」
果然,在籃球之外的地方,仍舊完全不合。
手心的軌跡
*後記
長繭對運動員來說,應該是直得紀念的勳章吧w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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